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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95.095給太子灌藥找女人(二更)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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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中,因為溫熱的水而氤氳出白茫茫的霧氣。

它們縈繞在水面,緩緩升騰,當升到某個高度的時候碰上了冰涼空氣的涼意,最終悄無聲息的湮滅在了半空中。

東方聿站在水中,周圍全被一片白色密密麻麻的遮掩。為了看得清楚些,他伸手揉揉自己眼睛上的水霧。

當透過氤氳霧氣看到扒著紅綢子往這邊看的柳雲凡時,他忽然雙手抱胸,急切又驚恐的喊道:“來人吶!快來人吶!有人偷看本太子洗澡,快點兒給本太子抓起來。”

“啊?誰敢偷看我們家殿下洗澡?不要命了?”

小德子一聽自家殿下高聲幾乎,再也不淡定的從不遠處跌跌撞撞的跑過來鱟。

他手中還抱著一根木棍,看眼前的架勢是要將那偷窺之人一棍子打死。

片刻之後,小德子氣喘籲籲的繞到了池水的另一邊,當瞅見還在扒著紅綢子往裏面瞧的柳雲凡的時候,他立刻急了。

一邊跑一邊拿棍子指著柳雲凡大聲呵斥:“你是哪裏來的下人,居然敢在這裏偷看我們家殿下洗澡,破壞我們家殿下的聲譽!我今天要打你一頓為殿下出氣!”

話閉,他忽然揚起了手中的長棍,直直沖著柳雲凡打了下來。

她哪裏會那麽輕易被人偷襲?

說時遲那時快,她立時動如脫兔,一個旋身便輕松躲過小德子用盡全力一棍。

在他趔趄的時刻,接著劈手將他手中的棍子奪下來扔到了地上。

“你這下人,亂說什麽?我怎麽就毀了你家殿下的聲譽?”

柳雲凡眼珠子差點兒驚得掉出來,她現在是一身男裝好吧!

一個大男人被另一個大男人看了一點裸露的肩膀、一點兒裸露的手臂怎麽就毀了聲譽?

這世間還存在這種邏輯?

“啊!你這個……”

小德子摸摸自己被砍痛的手臂,又看看地上被柳雲凡扔的老遠的棍子,突然伸手顫顫巍巍的指著她道:“你……你是什麽人?是不是想……對殿下不利?”

他哆嗦著雙唇,緊張的雙手攥起來來又打開;糾結的雙腿想打彎卻又勉強克制!

小德子向來膽小,遇事總是裝著一副不害怕的打腫臉充胖子的樣子。

可方才柳雲凡輕而易舉的就奪下了他手中的棍子,在這個沒有侍衛保護的太子寢宮,他真是害怕的不成樣子了。

若是來人想要謀殺殿下,那麽他就要擔上一個護主不利的罪名;若是他家殿下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那麽,不止他自己的小命保不住,恐怕他家滿門都得抄斬!

一想到家人有事,小德子立刻又讓自己腫脹起來了——

他深刻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今日拼上命也要保住他家殿下平平安安,所以就算是害怕也要用著頭皮跟惡勢力鬥爭到底!

“啊!我不管你是誰,有我小德子在,絕對不會允許你傷到殿下一絲一毫!”

他突然奔了過去,張開雙手就想將柳雲凡抱住,天真的想要用自己那連一只都撓不死的力氣控制住這個對殿下不利的人。

柳雲凡眼瞅這不好,忽然竄向了另一邊,而小德子奔出去的身子不僅撲了個空,還差點兒將自己摔倒在地上。

他狠狠的趔趄了幾步,終於將自己的身體穩住。

柳雲凡抱起了手臂,望著狼狽而又恐懼的小德子嘖嘖幾聲,剛想將他一並弄到這水裏跟他的太子殿下一起洗個鴛鴦浴,以此來懲罰他方才的不知好歹的得罪,卻突然想起了自己今天來的目的。

她柳雲凡今日可是沖著那一萬兩銀子來的,若是得罪這財神爺,她不僅拿不到錢,說不定連命都要丟了。

思索了片刻之後,柳雲凡果斷收起了歪心思。

還不等小德子再開口,她就換上了一副諂媚的樣子,點頭哈腰的對小德子講:“這位小大人,您千萬不要誤會!方才真是對不住,我不是有意這麽對小大人不敬的。只是多年來習武養成的自我保護的習慣!”

小德子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麽情況?

明明方才這個半大老頭還是兇巴巴的樣子,可是現在怎麽突然換了這麽友好的表情?

他想要幹什麽?是不是有什麽圖謀不軌?

小德子越想,越覺得惶恐;越想,越覺得這種惶恐實在是可怕!

“為了消除小大人的疑惑,我做一下自我介紹!”

柳雲凡盯著他疑惑的臉清了清嗓子,“我呢,是皇上派來的大夫,方才我可不是在偷看殿下洗澡,我這是在觀察殿下的癥狀。讓小大人誤會,在這裏向你道歉!”

“你真是皇上派來的?”

小德子怯生生的望著她,有些不確定問道。

他一早便聽聞,皇帝命人貼了皇榜召集有能力的大夫為他家殿下診病。

不過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因為這麽多年了,有太多的禦醫

給殿下看過病,藥也吃了不少,可就是沒有成效。

所以,他早就不抱希望了,已經是本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而自己也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只要還在殿下身邊當差,就要好好照顧他。

“是啊!”柳雲凡拍著胸脯保證,“著看病講求‘望聞問切’你總該知道吧,我方才那是在‘望’!還有,你若是還不相信,這是我揭下來的皇榜!”

她一攤手,將袖中的東西拿出來示意給小德子看。

而另一只袖子中,呆呆又狠狠的踹了柳雲凡幾腳。

它除了鄙夷,在沒有其他合適的眼神來看待主子了。

主子簡直無恥到風嘯辰淵之外去了,明明就是一個花癡女好吧,連‘人妖’都不放過,居然敢大言不慚自稱是在“望聞問切”。

簡直玷汙了這個清新脫俗的詞!

“奧!原來是這樣!”

小德子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幾乎在同一時間,撤去了周身的恐懼。

既然來人是給殿下治病的,而且還是聖上親自把關的,那他就不用再持有任何異議。

小德子之所以這麽快領悟,有一點是他被柳雲凡撒謊不打草稿,說大話不怕咬舌頭的自信給鎮住了;

再就是方才她偷看的認真樣子,在心底單純甚至有些蠢笨的小德子看來,那是一個醫者應該有的認真與負責的態度。

“小德德,你在外面瞎嘀咕什麽?你不是找揍?”

池子裏面,東方聿護著胸前將身子壓進了水裏,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隨即,他又操著一口娘娘腔繼續嗔怒道:“本太子不是要你將方才偷窺的人捉起來嗎?怎麽還不趕快去叫人,難道等到那偷窺狂走了之後你再去喊人嗎?”

“啊!殿下!殿下!”

小德子慌慌張張的扭過頭,隔著紅綢子就給他行禮,“殿下,這人抓不得啊!他是聖上派來給您看病的!方才是小的誤會這位大夫了。”

“看病,看什麽病?本太子沒病!”

東方聿站在水裏狠狠的拍了拍水面,發洩了幾下情緒,卻不料濺起的水嘩啦啦的澆了他一臉。

他懊惱的擡起蘭花指勾掉臉上的水,朝小德子兇道:“小德德,本太子沒病!你還不快點兒給本太子把那個偷窺狂弄走?”

“殿下,真的不能弄走啊!小的看這位大夫底氣十足,而且盡職盡責,方才一進來就給殿下‘望’病,應該可以試試。小德子求您,不要再嘴硬了好嗎?”

小德子哭喪著臉說完,突然像是腦袋開竅了一般。

他一把將紅綢子拉開,朝向柳雲凡示意道:“大夫,您不是要望嗎?我給您拉開,現在讓您看個仔細!”

柳雲凡使勁兒憋著笑,這個小德子怎麽可以這麽可愛呢?

她忽然覺得,今天不止是來賺錢的,更是來逗樂的!

剛要擡頭繼續給這位瘋癲太子望病,卻忽然聽到池中東方聿抓狂道:“小德德,你敢忤逆本太子的話?本太子說了,本太子沒有病!你居然幫著外人一塊看本太子沐浴,居然幫著外人一起毀我聲譽!啊!本太子的名譽啊!”

東方聿大聲的叫喊著,情緒到了近乎崩潰的邊緣。

殿下啊!您真是自欺欺人啊,您難道沒有聽過“喝醉的人都說自己沒有醉呢”!

小德子在心裏面回答,若不是因為雙手掰著紅綢子,他一定雙手捂臉——

他不得不去承認那個殘酷的現實,他家殿下的病越來越嚴重了。

以前只是別人看看會毀了他的聲譽,可是如今連他這個貼身下人看到也成了毀他聲譽了。

看來,得讓這位大夫好好為殿下診治一下。

想到這裏,他不再跟自己殿下磨嘴皮子,而是擡頭看向柳雲凡,一臉的誠懇。。

“大夫,您也看到了!我們殿下今日好像病情加重了。您這看病不是講求‘望聞問切’嗎?我跟您說說殿下的癥狀。

他想了想,“一直以來,我們家殿下對女子從來不睜眼瞧上一眼!而且,您也看到了,有男人看他沐浴,他就嚷著是毀他聲譽。您看,這病還治得了嗎?”

“啊!小德德,你個小叛徒,你個小白眼兒狼!本太子平時真是白對你好了!”

聽聞自己的手下出賣自己,東方聿淡定不了了,一邊在水中撲騰著,一邊朝岸上的兩人叫囂著。

可惜人家相談甚歡,根本就不搭理他。

終於,小德子將自己所知道的以及所想到的都說完了。

柳雲凡則高深莫測的點點頭,又一揮手道:“我知道你們殿下的病用什麽藥來治了!你現在快點兒服飾你們殿下穿好衣服,我現在就去準備藥材。”

吩咐完了,她來到藥房中,抓了幾種熱性中藥,最後又將袖中提前準備好的藥丸放進去,吩咐下人煎熬好。

這些藥,保準太子殿下服用了之後整個人如狼似虎



她就不相信,這麽強的藥力,他自己能夠抵抗的了。

之後,她離開去了胭脂坊。

既然是為了治病,那麽給殿下吃了藥,總得去弄點兒解藥回來嘛!而這解藥,全古晉城唯有胭脂坊最多了。

它是古晉城最大的青-樓,裏面的姑娘不僅多,而且姿色那是個頂個的好。

傳聞中,有這樣的歌謠——

胭脂坊中溫柔鄉,醉生夢死忘憂傷。咫尺天涯聞香至,不留心兒留癡狂。

可見,這胭脂坊在人心目中的分量究竟有多麽重。

柳雲凡一路狂奔,不多時已經到了胭脂坊門口。

這前腳剛踏進去,馬上有花枝招展的老鴇尖著鴨嗓子搖著手絹子出來迎接。

“這位爺,您裏面請!看著您面生啊,不知道您是要青澀的還是熟透的?是要漂亮的,還是嗓音甜的?我們這裏啊,什麽樣的姑娘都有。”

“熟透的、漂亮的、嗓音好的有沒有?”

柳雲凡眉毛一挑,嘴裏面蹦出幾個詞兒。

“奧,有,當然有啊!”

老鴇晃晃手絹,“只要爺您有錢,我們這兒什麽樣的好姑娘都有!”

柳雲凡點點頭,眼睛一瞥之間,竟然看到她的掛名爹爹柳賀從門外通直的路上往這邊走,似乎是要進來。

貌似,情況不妙啊!

柳賀老奸巨猾,又是火眼金睛,她這點兒不上檔次的偽裝怎麽能夠輕易騙過他?

她心裏咯噔一下,趕忙吩咐老幫娘道:“把你們這裏符合條件的姑娘都給爺找來,爺要親自挑挑看。”

她馬上伸向袖中,掏出一個錢袋遞給老鴇,“這是定金,若是伺候的好,遠遠不止這個數!”

這錢是柳雲凡從自己腰包裏掏出來的,用她的話說,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老婆揍不到流忙!

為了自己一萬兩銀子的大業,她還是能夠說服自己不要因為區區十幾兩定金便心疼的哭哭啼啼、要死要活。

一看到錢,這老鴇兩眼放光,點著頭笑哈哈的接過來道:“爺,您放心,保證給您滿意!”

“好!你快下去準備吧!”

說完話,還不等老鴇答應,她一個轉身,閃進了樓梯之下暫時躲了起來。

柳賀那麽精明的人,就算是她已經喬裝,但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躲起來。

早就聽聞,她那個掛名爹爹除了經常在書房呆著便是來這胭脂坊尋歡作樂。沒想到今日居然讓她柳雲凡撞上了。

原本她還以為柳賀一連幾天沒回家是出遠門了,看樣子是徹夜呆在了胭脂坊,就是不知道目的是不是僅僅給自己找樂趣。

今天還真是巧,碰上這個令她迷惑的人!

若不是她有任務在身,她真想呆在這裏好好看看她那個“爹爹”究竟是在這裏找姑娘,還是密謀什麽其他的事情。

就在柳雲凡迅速躲避,消失在樓梯處的那一刻,柳賀進了胭脂坊門口,之後踏上了樓梯第一個臺階。

緊接著,傳來老鴇嬌滴滴的聲音:“呦!侯爺,您來了!您今兒個要選春、夏、秋、冬哪一位姑娘啊?”

她還沒有給柳雲凡挑姑娘,倒是先忙著伺候自己的常客了。

“隨便!”

柳賀甩下一句話,面無表情的上了二樓進了自己的雅間。

似乎,這裏的一切都與他無關,是他無需在意的東西。

“好來!”

老鴇望著他的背影搖著手絹,“侯爺您放心,不管是哪個,保準令你滿意啊!”

她招招手,吩咐一個下人去準備,接著也笑著上了二樓。

迎面正好走過一位陌生的紅衣女子,老鴇臉色一頓,霎時間笑容全無。

又往前走幾步,她才一擡手截住紅衣女子道:“哎,這位姑娘,你看著面生,不是我們胭脂坊的姑娘吧!還有,我們這裏不接待女客!”

“老鴇莫要生氣!”

紅衣女子忽然一攤手,上面竟躺著一錠金燦燦的黃金。

窗戶射進陽光,正好照在黃金上面,那燦然之色又濃重了幾分,晃得眼前的老鴇瞪圓的眼睛瞬間瞇了起來。

“我待會兒混進你選的姑娘中,我要老板娘幫我說說話,讓方才那位爺挑我。這是給你的辛苦費,我相信這麽好的買賣,老板娘不會不做吧!只要你做到了,這金子就是你的!”

“哎呦,這可真是個好買賣!”

老鴇摩挲著手,雙眼雖然瞇著,可視線還是直勾勾的看著金子。

她滿臉堆著笑,哪裏還有方才的不悅之色?

“姑娘這買賣好!”

老鴇將金子拿過來顛了顛又咬了咬,確定是真金之後笑瞇瞇道:“姑娘,您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您瞧好!我一定給您辦成!”

“哎!老板娘,我們

醜話說在前頭,若是你幫不到忙,待會兒這金子可是要收回來的!”

紅衣女子伸手要去拿金子,老鴇卻迅速收回手,“姑娘放心,這金子您是斷然拿不回去的,我一定把事情給您做的妥妥的!您就等著吧!”

“這樣最好!”

紅衣女子微微一笑,“那麽,老鴇我們去挑姑娘吧!您應該知道應該挑什麽樣的!”

“奧,呵呵!知道知道!”

老鴇笑呵呵的附和著,皺紋橫生的臉上,再次沾染了笑容。

她在心底開始盤算,這確實是一樁白得的大買賣。

不僅不用讓自己的姑娘出面,還能白白的賺這麽多錢。

待會兒,她就隨便挑幾個姑娘,到時候只要向那位爺力推這紅衣姑娘就成了!

她樂滋滋想著自己發財美夢的空擋,已經帶著四位姑娘來到了柳雲凡的跟前,指指她們道:“爺,您看這幾位姑娘有沒有您瞧上眼的?”

柳雲凡將背離開樓梯的扶手,抱著手臂,摸著下巴圍著幾位姑娘看了好久。

眉毛擰成了一根麻繩,因為她看了前三位,實在是長得太磕磣了!

這樣的女子,看著實在是讓人沒有食欲。

剛想訓斥老鴇是不是想砸了自己的場子,卻不料眼睛瞄上了第四位女子,她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位女子一身喜慶的紅衣,正是她喜歡的顏色,而且跟同樣紅衣的瘋癲太子極為般配。

她面色白皙中透著紅潤,眉眼玲瓏,俏鼻尖尖,紅唇艷艷,五官精致至極,是個看一眼就叫人忘不了的美人胚子!

柳雲凡甚至自戀的想,她居然看到了能夠跟她柳雲凡沈魚落雁之姿想媲美的女人!

暗自讚嘆了半晌,她伸手指指紅衣女子道:“你,出列!”

紅衣女子先是一怔,接著行了一個萬福禮,聲音嬌滴滴道:“是!爺!”

柳雲凡抖了抖雙肩打了一個哆嗦,心裏面禁不住腹誹,男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老愛往這種地方跑,他們怎麽會喜歡這種調調兒?

她又哆嗦了幾下,才問道:“你陪過多少男人了?經驗夠豐富嗎?”

“我——”

紅衣女子沒有料到她居然問出這麽直白的話,一時間紅了臉,竟不知道怎麽回答是好。

老鴇聽聞,也是一怔,接著笑呵呵的打圓場。

“爺,您瞧這話問的!這麽漂亮的姑娘,我們還指望她撐起我們胭脂坊的生意呢!自然會好好調教,要不然怎麽令我們的客人們滿意?”

柳雲凡點點頭,又打量了眼前這位還略帶羞澀的紅衣女子幾眼道:“那好,就她吧,爺我要租一晚上。若是表現好的話,興許可以兩晚上。幫我雇一頂轎子,擡著這位姑娘走吧!”

“好來!”

老鴇應了,歡天喜地帶人去準備了。

一切打點好,柳雲凡帶著這轎子浩浩蕩蕩的就往太子宮進發了。

後門口,小德子已經在那裏等著了。

柳雲凡在他耳邊嘰裏咕嚕說了一陣,小德子連連點頭,最後會心的笑著為他們引路。

柳雲凡是個挺無恥的人,明明她去胭脂坊找的經驗豐富的女子,卻告訴小德子說,你們家殿下身份不同,自然不可以隨隨便便的女子都可以碰。

鑒於以上種種冠冕堂皇的理由,她專門去找了個漂亮的雛兒。

小德子一聽這大夫為了他家殿下著想,都考慮的這麽周到了,不眉開眼笑的才怪!

他還幻想著,殿下喝完了這大夫的藥,從此變得正常,不再瘋瘋傻傻,不再被人嘲笑唾罵該多好。

到時候,就連他這個仆人都跟著神氣了!

“小德子,你帶著這位姑娘去房間休息,順便伺候姑娘吃飯沐浴。切記,要好生服侍著,知道嗎?”

柳雲凡氣勢威嚴的話打斷了小德子美好的向往。

回神後,他慌忙點頭應允,接著命令丫鬟們將紅衣女子安置好。

交代好了這一邊,柳雲凡要去做另一件事了——

臨走前她交代廚房熬的藥,現在應該已經準備好了。

所以,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藥端給太子殿下喝掉。

這樣想著,柳雲凡陰森森的笑了。

這藥,可是她自己專門煉制的情趣壯陽之藥。

對於它的藥效,柳雲凡是有十足的把握,因為以前她曾經用幾對狗夫妻做過試驗。

結果它們吃完了之後,那叫一個徹夜不眠啊!

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到時候,這偽娘太子殿下碰了女人,誰還會說他是個不正常的男人?

再者,等他真的體會到這魚水之樂之後,他還不乖乖的去娶老婆?

也說不定會一口氣娶個十個八個的,皇帝老兒還害怕自己抱不上孫子?

陰森的想完了,她又雙手合十給那位紅衣女子祈禱。

為了那一萬兩銀子的賞錢,只能暫時委屈一下她了!

正禱告著,她人已經到了廚房,仆人剛好盛完了藥,看到她過來了恭敬的遞到她手中然後退了出去。

而她則解下了墻上的一根繩子掛在了腰間。

“嗯!不錯,熬得恰到好處!”

柳雲凡俯身聞了聞,樂滋滋的點點頭,擡腳朝太子殿下的房間走去。

此刻,瘋癲太子東方聿正半躺在自己寬大的床上。

那床上整整體都是大紅色的。

鋪的褥子是滿艷麗的大紅色;蓋的被子是眼裏的大紅色;床頭掛的還是艷麗的大紅色帷帳。

而床上的人,也是一身大紅色。

他長發披散,肩膀處的衣衫似落不落,雪白的雙肩似顫不顫,像是高山上蒼翠聳立卻偶然在風中搖曳的青松;

額頭上用朱砂畫上了一顆圓圓的點兒,眼角處勾勒出了一條長長的眼線,延伸到很遠,給人長不到邊緣卻又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紅唇白齒,唇角處,正有一張胭脂輕輕描畫。那雙素手輕搖,指間微顫,仿若正在彈奏美妙音樂的琵琶。

而另一只手則拿著一面小小的銅鏡。

銅鏡中,那張臉精致而妖艷,配合這眼中酸溜溜的笑意,整個就是一個愛臭美的人妖。

聽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東方聿放下了銅鏡,又將胭脂放到一邊的桌子上,嗔怪道:“小德德,本太子告訴你多少次了,要輕輕地來,輕輕地走!不許你帶走我這裏任何一點兒灰塵!”

小德子面部抽搐了幾下,他家殿下真是搞笑。

他住的房間,誰敢留一丁兒灰塵在這裏?

雖然他家殿下在外面沒有什麽威嚴,可是在他們這些下人眼中,這太子殿下掉下的一根頭發都是威嚴。

他們當然要好好打理這太子寢宮的一切。

就拿他小德子來說吧,每次要進太子殿下的房間,一定先在外面狠狠的撲打一下衣服,直到將最後可能存在的一粒灰塵撲打下去才進來。

“是是!小德子下次不敢了!”

他點頭哈腰的應了一聲,又擔憂道:“殿下,方才那位大夫說給殿下熬了一碗藥,小德子就是想告訴殿下,您還是先不要急著化妝,先喝完了藥再化!”

“什麽?喝藥?喝什麽藥?”

東方聿大驚著從大床上跳了起來,顫抖著纖纖玉手指著小德子,“你、你、你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德德,本太子平時對你不好嗎?還是那個神經病大夫給了你不知道多大的好處?”

“啊!不不不……小德子不敢!”

小德子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小德子真心為了殿下好,況且,小德子覺得那位大夫考慮的挺周到,他還到外面專門雇了一個漂亮姑娘回來,讓她晚上陪殿下過夜——”

“什麽?”

東方聿蹦的更高了!

“你個小德子,你見本太子什麽時候找女人過夜了?”

就是因為你沒找過女人過夜,所以才給您找的嘛!小德子在心底腹誹。

“本太子才不要女人,今天晚上你陪本太子過夜就行了!”

“啊!”

小德子大叫著往後仰去,差點倒在了地上,“殿下,使不得啊!小德子是個男人,怎麽陪殿下過夜啊!”

他一個小小的下人,今日聽到太子殿下這般驚悚的話,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招架了。

小德子是這麽考慮的那個悲涼的結局。

以前他家殿下從來都是一個人呆在寢宮中,身邊所有的丫鬟仆人都會支開。他是殿下身邊最貼近的人,但也會在晚上被責令下去。

他雖然沒有見過殿下一個人怎麽過夜,但大抵還是能夠想象的,殿下應該會用半晚上的時間來化妝,接著用半晚上的時間來卸妝。

等到快要天亮的時候他才睡覺,要不然怎麽每次日上三竿之後他來寢宮叫殿下用餐,他卻還在呼呼大睡?

以前他沒有感覺有什麽不對勁,可是今天殿下居然要他這個男仆人代替女人過夜,簡直太恐懼了!

他甚至開始相信,他家殿下可能真的如傳言中說的那般好男色,而且還是饑不擇食,就連他這個醜樣子的都不放過!

“殿下,不行啊!真的不行啊!”

小德子恐懼的大哭了起來,“殿下,您要是實在喜歡男色的話,小的去給您找一個長得好看的行嗎?”

“你這個小德德,你心裏胡亂想什麽?你說你一個傻乎乎的懦弱的下人,心裏怎麽會這麽陰暗?”

東方聿氣呼呼的拿起銅鏡“啪”的一下子打在了小德子的身上,“本太子什麽時候淪落到好男色的地步?”

“啪!”一個枕頭又砸在了小德子的身上,他嚇得抱住了手臂,縮著身子再也直不起來。

“告訴你,本太子雖然喜歡梳妝打扮,是本太子有底線!此生若是找不到跟本太子相媲美的男色,是絕對不會走到好男色的地步!”

小德子“咚”的一聲癱倒在了地上,還好,還好殿下沒有到了饑不擇食的地步。

可是馬上他又陷入了悲傷之中,殿下如今都親口承認自己會喜歡男色,那麽是不是治愈的幾率不大了呢?

他黑暗的後半生啊!

小德子仰頭望向天花板,終於在聽到身後傳來的鏗鏘有力腳步聲時他仿佛看到了救星,趕忙轉身。

“大夫,大夫您可來了!小德子給您端著藥!”

柳雲凡一只腳剛踏進門口,他就麻溜的從地上爬起來迎了上去。

隨即附在她耳邊道:“大夫,我告訴您啊!方才我跟殿下閑聊了幾句,發現了一個問題,似乎我們殿下的病比傳言中還重呢!他都開始活在自己幻想中了,您煎的這碗藥藥力夠不夠強?”

“放心!”柳雲凡毫不猶豫道。

“哎哎!大夫等等!”

小德子急急又走了幾步叫住她,一邊看著端著的藥不灑出來,又確保聲音不可以太大讓太子殿下聽到。

“大夫,恐怕這藥太子殿下不會喝!”

“放心,我是大夫,自然有辦法讓我的病人喝藥!”

她的一只手緩緩地撫上了腰間的繩子,走到東方聿床跟前,還未等她開口於,對面紅衣妖嬈太子先指著她冷哼道:“本太子沒有病,你這個庸醫不用想逼著本太子喝毒藥!”

“殿下,這不是毒藥,而是補藥!還是大補的藥,對您的身體很有好處。”

她笑瞇瞇道。

“補藥本太子也不喝,本太子身體好得很,不需要喝任何藥。”

東方聿邪裏邪氣的一擺手,滿臉的不屑與鄙夷。

“殿下!這藥你不喝也得喝!”

柳雲凡慢慢又靠近了些,腰間的繩子突然抽出猛地一甩,那繩子像是一根彎曲的毒辣長蛇,一來一回已經捆住了東方聿的雙手。

“殿下,得罪了!”

她猛地一拽,對面紅衣人冷不防被她拽了一個趔趄。

趁著這個勢頭,柳雲凡勾過一張凳子,猛地將他按在凳子上,三下五除二的將他綁在了床柱上。

“啊!你這個該死的庸醫,你想把本太子怎麽樣?”

東方聿瞪著圓溜溜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他,“告訴你,本太子是個有原則的人,本太子一定寧死不從!”

“殿下,我真的是為了你好!”忽然朝著小德子一招手,“過來,把藥給太子殿下喝下去!”

“啊!本太子不喝藥!本太子沒病!”

東方聿往後撤著身子,眼看著小德子端著藥碗緩緩靠近。

當走近自家殿下的時候,小德子苦著臉看向了柳雲凡道:“大夫,還是您來吧!小德子想了想,還是不敢!”

“什麽?不敢?”

柳雲凡瞪了他一眼,馬上接過藥碗,“真是膽小!為了你家殿下好的事情也沒有膽量去做!”

數落完了,她毫不猶豫的就擡起東方聿的下巴就將藥灌了進去。

褐色的藥液順著他的下巴、嘴角淌下來,進了他的頸項。

在瘋太子嗚嗚嚕嚕的抗議中,也不知道他到底喝進去了多少。

但柳雲凡卻就當他喝完了,她收起了空碗,又掐算著時間,還專門吩咐小德子等到半個時辰藥效發揮的時候才能將他家殿下解開。

她也是害怕這太子殿下活動自由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出去召集侍衛將她這個冒牌的大夫抓起來,用刀架在脖子上弄進天牢。

瘋癲太子被綁著,口中一直在罵罵咧咧恨不得罵了柳雲凡十八輩祖宗。

不過柳雲凡可以說是“無恥”的鼻祖,她才不會在意這些。

況且,她又不是真正的晉寧侯府的三小姐,那麽這三小姐的十八輩兒祖宗礙著她啥事兒?人家想怎麽罵就怎麽罵!

待了片刻,她果斷起身走出了寢宮,要去那位姑娘的房中交代一下。

呆會兒,總不能讓那姑娘被太子殿下的樣子嚇到。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路上已有些暗淡。

遠遠地,她便看到那位姑娘的房間沒有點燈。

柳雲凡有一絲疑惑,但疑惑之後又想到,或許是那位姑娘去茅房或是先休息了。

雖然講人家雇來,但是不能夠限制人家解決“人之常情”類問題的自由嘛!她也便沒有放在心上。

本打算進房中稍等片刻,順便將燈點上。

可她剛推開門,還未往裏面踏進,居然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站在桌前,似乎正在擦拭著什麽。

“餵,你是什麽人?”

她大喝一聲,揚起手臂撲上了上去。

與此同時,她袖中膽小如鼠

的肥黑球咻的一聲奔出了窗外。

那會兒它一直在迷糊著睡覺,可方才柳雲凡大喊一聲,接著它便一個機靈聞到了恐怖的氣息,這貨便覺得天要塌了,趕緊顧著逃命去了!

柳雲凡暗罵一句呆呆你個叛徒,又加大了掌力朝對面的人打了過去。

桌前的人被她突然間出現嚇的一怔,趕緊側身躲避。

柳雲凡撲了個空,心頭不禁凜然。

她自從吃了那丹藥,身體迸發的速度已經很快,可是這個人居然這麽輕松的躲了過去。

方才第一招的較量,她已經感覺出那是一個女人,而從她的身形呼吸散發出的那份熟悉感,她瞬時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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